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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 好心的費佳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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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為什麽突然拉住他?

木木野不解,卻只能看到費奧多爾未達眼底的笑。

“不要理會他,小野。”他用拇指揉蹭了一下幼崽柔軟的面頰。

“我是你的父親,你當然可以給我一個親吻。但是外面的許多人都對你這樣漂亮的孩子不懷好意,所以不要隨隨便便就親別人。”

果戈裏:?

“只可以親父親,對嗎?”小孩問。

“沒錯,父親不是外人。你能觸碰最多的,也只有我而已。因為我們是有著這世間最親密無間關系的兩人,你愛我,正如我愛你。”

果戈裏憤憤不平:“費奧多爾,我想我也是不差的吧,怎麽就被你們排除成外人了。再說了,一個貼面禮怎麽就讓你緊張成這樣了,我還是小野的叔叔呢。”

少年氣鼓鼓的樣子很可愛。

可惜費奧多爾深知這家夥的本性,對他更是沒有任何同情憐憫心在。

“不要,不可能,貼面禮也不能想。”

一連三個不,把果戈裏氣得錘墻。

“唔,小野聽父親的話。”幼崽的補刀給了果戈裏最後一擊。

少年氣得在桌子上待不下去,門一砸就跑出去溜達了,多多少少是有點叛逆心在裏面的。

“父親,沒事嗎?”木木野擔憂地向門外看去。

果戈裏剛才沖動地跑出去了,萬一遇見危險該怎麽辦?

“沒關系,那家夥看著生氣,其實很理智。”費奧多爾笑了笑,“現在,我們該學習了。”

幼崽皮子都繃緊了,從身上出現一種雞皮疙瘩的麻意。

學習,每個小廢物永恒的痛。

他寧願一直練習枯燥乏味的異能力,也不要被綁架到知識的大船上。

那不是遨游在懂事理的海洋中,而是學渣在地獄的烈焰中苦苦掙紮的表現。

“快點喲,如果小野繼續遲疑的話,今天的學習時長就加倍——延長。”費奧多爾唇角勾起。

小廢物:“!!!”

你是怎麽從三十七度的嘴巴裏說出這麽冷酷無情的話啊?

小廢物淚流滿面,哭唧唧地接受魔鬼養父的指導。

這些學習不僅僅只有只是層面,還灌輸了費奧多爾自身的理念,包括他的三觀、想法,也包括了時時刻刻用語言來訓練幼崽的忠誠……

…………

雪逐漸停了。

空氣裏還是蔓延著一股揮散不去的寒冷,不過總算是將最駭人的嚴冬給度過去了。

許多人都選擇在艷陽天裏出來,把屋子和門口的雪給鏟除,免得之後踩在濕滑的地上摔個狗啃屎。

那還不是最倒黴的,要是把骨頭摔斷了,可沒人會幫助他們。

“父親今天也要穿厚實的衣服,這件有毛茸茸的,裹上裹上啦!”幼崽像個小大人一樣指揮著自己的養父,就算是春天即將到來也不能放松警惕。

倒春寒更要讓人頭疼,他的養父身體羸弱,稍微一個風寒就可能要了對方的命。

感冒、發燒會讓對方在床上躺個幾天才好,真像是個病美人。

心疼養父的小孩今天也在踩著凳子,墊高身體,給他的柔弱養父系扣子。

果戈裏就穿著單薄的風衣,他看上去影響不大,不像費奧多爾嘴唇都冷得有些發白。

“任務結束以後,今天也必須早點兒回來喲!”

幼崽目送他們離去,站在凳子上擺手,以便可以一直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。

直到兩人的身形化成一個黑色的小點,再也看不清了他才會縮回屋子裏。

“聽那個老頭子說我們把一個六歲的幼崽一個人放在

家裏,是很不負責的表現耶。”果戈裏雙手交叉放在腦後,漫不經心地笑著。

他的目光一直凝視著費奧多爾,似乎想從那張冷淡的面容中窺見幾分不一樣的情緒。

“他今天就要七歲了。”費奧多爾糾正道。

大概幼崽在成年前期都長得慢,木木野發育這麽久,除了長點肉以外,個子沒怎麽竄。

他和果戈裏都在猛長身體的時候,還是一提就能給幼崽拎起來。

“他很有實力,比你和我都要強。你應該知道,等他成長起來,我們兩個加上都不一定敵得過他。”費奧多爾慢條斯理地說著,“如果你不放心,就是在小看他了。”

“話說的真好聽,你是不是偷偷安排人守著對方了。”果戈裏眼睛微瞇。

在看到少年葡萄紅瞳閃爍的光亮時,他輕笑了一聲。

就知道,這家夥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不會放心那個小孩的。

…………

在來到莫斯科第三個月,兩個少年就找到了一個師父,或者是同道中人一類的,木木野不是特別清楚。

他只知道那些人會教他們怎麽運用異能力,恐怕跟上次帶他們消滅那個販賣人口組織的小隊有關。

這兩人並不會一直把他都關在屋子裏,會帶出去交際、了解日常生活,不會讓他真的成為與世隔絕的山頂洞人。

他記得自己在上次就被兩人提溜著出去,跟那些小隊的成員玩樂。

據說他們有自己的組織,裏面魚龍混雜,但是費奧多爾他們遇上的這一行人還勉強有些人性。

之所以會這樣說,是因為小隊以強者為尊,信奉著弱者沒必要存在的理念,卻也不會特地去欺辱普通人。

這是他們的老師教導的,同時也是費奧多爾和果戈裏的老師,現在意義上的。

小廢物當時還以為養父叫他過去,是打算炫耀一下自己孩子的實力,他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。

結果沒想到是真的作為交涉的幼崽“玩具”而存在,裏面的女孩子看到他眼睛都亮了,提著他的咯吱窩就抱了起來。

事後果戈裏回憶起來,說這是他見過木木野最懵逼的時刻,樣子可愛到爆炸。

可惜他們沒有照相機,也沒有手機這些設備,不能讓那一刻定格下來,是件相當遺憾的事。

“你不會以為我們真的會讓一個孩子上場吧?”費奧多爾似笑非笑地說,他惡劣地揉了揉幼崽柔軟的頭發,直到亂七八糟後才放過。

氣得抱著他的小姐姐破口大罵:“你是怎麽帶孩子的啊,怎麽可以做出這樣幼稚的事情來。幼崽的顏面也是需要維護的,你不明白嗎?”

智囊團強大病美人的印象在這些人心目中破滅,果然只有在最親密的人面前,某些人才會暴露出最真實的面貌吧。

許多人這麽想著。

他們看見幼崽撐著那女孩的手臂,很嚴肅地講:“不可以這樣說父親哦,那都是我自願的。只要父親能開心,小野做什麽都願意的。”

很乖,乖軟得不可思議。

惡人團中能冒出一個這樣的白團子,費奧多爾你何德何能啊。

總之幼崽那天被rua得很慘,回家的時候都蔫答答了。徹底被蹂躪成花瓣的形狀,不過幸好那些人都只是玩鬧,他們對幼崽還是很不錯的。

小廢物在家裏一個人呆的快要發黴,能和別人出來交流一下也是不錯的生活。

費奧多爾他們經常會出去做任務,這個時候小廢物就會被留在屋子裏看家。

他擺爛得理直氣壯:【系統,麻煩你托管我的身體來鍛煉異能啦!只要形成了肌肉記憶,還有使用得時間越來越長,速度越快就可以了。我的要求不高哦!】

系統:

【你管這叫不高?】

【怎麽,你不行?】這是來自一個小廢物的嘲諷。

廢物系統就算每次被喊成廢物,但它也是又尊嚴的,立馬就向上級申請了托管這個插件,憋屈地說:【我當然可以了!】

於是小廢物美滋滋地裹上了系統托管身體,機械鍛煉異能力變得更強大,而他則是躲在了意識海裏打游戲看電影的愉悅生活。

擺爛王永不認輸!

系統:證明了自己又好像沒證明,總之,好氣。

跟他相比,養父和叔叔的日子就不那麽好過了。

兩人常常都是生龍活虎地出去,半死不活地回來。

吃食都是在外邊匆匆解決的,衣服也從不過問小廢物。

在兩人的認知裏,木木野還是個弱小的幼崽,是不可能幹這些雜活的。

實際上他們不知道,就算對方長大了,也依舊不可能幹活。

要是指望小廢物能做到給他們洗衣服做飯,還不如期望一下天上能下紅雨。

所以不算多的家務都被分攤在一位聘請過來的傭人身上。

貧民窟的勞動力很廉價,往往只需要幾百盧布就可以聘請一個月的傭人過來幹活,就這樣還有人爭著搶著幹。

費奧多爾有一雙可以洞察人心的眼睛,他仔細挑選前來應聘的人。

早在之前就做了年齡限制,只需要十幾歲的少女,結果前來的人還是一抓一大把。

甚至只比木木野大不了多少,約摸七八歲的女童都過來,說自己能幹很多活,哭著哀求希望他們能留下她。

可惜費奧多爾不是會發善心的人,就是看著很好說話的果戈裏也是外熱內冷,很幹脆利落地決絕對方,像是沒看到那淒慘的淚容一樣。

木木野也沒有辦法,他不能自作主張,脫離費奧多爾的意見來幫她。

自己現在也是靠費奧多爾撫養,能幫這些人的能力有限,還不如一開始就別給人不可能的希望。

當初要不是他還有點異能力傍身,可能連反派一個側目都不能得到。

悲傷沈重的事件被揭開,在這個窮苦人民多如牛毛、在死亡與痛苦掙紮的時代裏,找不到工作都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。

幸好木木野對費奧多爾他們來說也不是半點用都沒有,他至少還會治療,幫這兩人上藥養傷。

小廢物挺胸擡頭,要讓養父覺得自己的錢沒白花,他並不是在做長遠投資,而是近期肉眼可見的投資啦。

兩位少年不信任別人,就只相信這個他們親手救下來的幼崽。

因此這個任務就非他莫屬了。

雖然他的力道有一點點的重,經常還會不小心在消毒的時候戳到他們的傷口,但小廢物真的是有努力幹活的。

絕對不是外人以為的那種懈怠隨意,每次小廢物都很認真,而且在包紮的時候都有進步哎。

費奧多爾不會只把他的養子拘束在一個普通的小屋子裏,尤其是靠近貧民窟的屋子,就算附近住的都是正常人,沒遇上偷雞摸狗的事情,也有很多人知道這家人不好惹所以沒人敢放肆。

可是這對於見識過華麗高雅的人來說,就是低入塵埃的生活了。

他們要準備在第二年換個房子,在有錢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帶小廢物出去吃大餐,順便拐著人做一下任務。

去見識一下……這個世界的殘酷。

系統沒料到這次的反派那麽詭計多端、狠辣無情,小廢物再怎麽說也只是一個六歲多才接近七歲,至少還不滿十歲的幼崽,就要接受鮮血的洗禮。

一個普通人如果無法轉換思維,可能都會被那些陰暗和壓抑給逼瘋。

反派他怎麽舍得呀。

也幸虧小廢物沒

什麽良心,道德感也不高,對動漫世界沒什麽真實性的感覺,否則這任務分分鐘做不下去。

它還是會在意識海裏對著小廢物耳提面命:【我說,你一定要保持初心,千萬不能跟黑暗混為一體,不能幹壞事!否則就沒人能救得了你啦!我們的任務也會失敗。】

小廢物擺擺手,翻了個白眼,嘟噥道: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,不用擔心啦,我明白的,反派作惡多端沒有好下場嘛。我不會把自己活成一個反派的。】

“哇,父親,這個烤肉味道還不錯哎!”用刀子切好,叉子叉起來一小塊還散發著熱氣的烤肉,幼崽顫巍巍地餵給費奧多爾。

系統眼見對方已經不理它了,不由嘆了口氣。

廢物系統管不了小廢物,只能祈禱對方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,能夠自如地控制住自己吧。

費奧多爾不看內裏的話,倒是一個合格的養父呢。

他矜持溫柔地低下頭,將木木野遞過來的烤肉叼過去,慢條斯理地品嘗一番。猩紅的舌滑過唇色稍淡的嘴巴,莫名多了幾絲色氣。

“唔,味道還算不錯。小野要是喜歡這家店的話,每完成一次任務我就帶你來這裏。”

這是獎勵。

“但是,如果任務失敗的話,我就會扣除你的零食。”

這是懲罰。

幼崽就在喜悅和沮喪的兩種神態中轉換,然後苦惱地說:“我明白啦,父親。我一定會努力贏得成功的,絕對不會讓你失望!”

說的居然不是絕對不會拿不到獎勵呢。

他的養子很乖巧,正在逐步以他為中心。

順從又可愛,對方將是他最完美的作品,也是他實現自己理想的底牌。

他很滿意。

時間緩慢地流逝著,木木野差不多已經習慣了短手短腳,被輕易夾在手臂下的幼崽生活。

如果能快點長大就更好了,幼年時期要學習的內容好多啊,小廢物嘆氣。

本來自己就不是會努力的性格,要不是間歇性會奮發圖強,他免不了擺爛得心思呢。

又一次炸掉廚房,轟隆隆的爆炸聲不僅驚起飛鳥,還把貧民窟的人嚇得拉緊了窗戶,死死關好門,生怕又是發生了危險的事故。

這裏連警察都很少探訪,碰上了壞事很多時候就只能自認倒黴。

一屋子亂七八糟的烹飪的結果,什麽時候他做出了黑暗料理都能算得上是謝天謝地了。

系統不太理解,怎麽會有人用安全的食材做出最危險的事來,那些研究炸藥的人應該來找木木野請教一下,可能還有會意想不到的成果呢……

小廢物嘆氣:【如果我有高超的廚藝的話,攻略這些反派應該手到擒來吧。畢竟要先抓住一個男人的心,就得先抓住他的胃……】

系統默默吐槽:【餵餵,你來這裏可是為了迫害他們的!結婚只是一紙證書或者對方承認舉行婚禮就可以了,反派喜不喜歡你根本就不重要明白嗎!】

【話是這麽說,可是只有贏得了反派的喜歡,他們才願意跟我結婚吧。而且後面為了迫害他們,總歸是要挑戰這些人的底線的,我可不想在任務完成之前就先被冷血無情的反派們先一步送上天堂。】

年齡尚小,不像是長大後那麽自信的小廢物心裏惴惴。

搖身一變成為他養父的費奧多爾在面對他時很有威嚴,小廢物很擔心被對方揍屁股。

面子裏子都丟了。

如果他能有討老父親歡心的技能,應該就不用這麽害怕了吧。

可惜在他練就絕世廚藝之前,面對養父的第一件事就是乖乖認錯,逃脫毒打。

然而事實並沒有小廢物想象中那麽美好,他就算是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,也依然被揍了。

老父親毫不留情地把他屁股打開了花。

十三歲的少年體型看著瘦弱,風一吹似乎就能把他吹倒,在夏天都穿著毛絨衣服、頭戴軟絨絨帽子,揍起孩子來卻特別輕松。

大氣都不喘一個。

木木野當時還不清楚自己即將遭受磨難,還軟乎乎地跟養父致歉:“我發誓,下次一定不會炸掉廚房了,請父親原諒我。”

當時費奧多爾就冷笑,涼涼道;“你還想有下次?”

小廢物直覺不好,然而他已經逃不掉了。

費奧多爾長臂一撈,就將小短腿的幼崽放在自己的大腿上,褲子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垮下去,白生生的兩瓣屁股露在外邊,大掌一揮,鮮紅的印子就落下來了。

玻璃瓶子裏裝著一束玫瑰,晶瑩剔透的水珠就從花瓣上滴落,弧形水面上倒映出三人的身影。

疼痛後知後覺地占據著小廢物的大腦,熱意爬上他的臉頰,燙呼呼的。

“嗚——”

就算徹底只有幼崽的心智,尚存的成年人記憶讓小廢物仍然拉不下臉來嚎啕大哭,他小聲地啜泣,淚水大顆大顆從眼眶中翻湧而出。

奶貓似的悲傷太過可憐,就連果戈裏都不忍心地扭過頭。

“告訴我,為什麽想要學那些危險的菜譜。”費奧多爾嘴抿成一條直線,微微發白。

“不、不危險的,只是小野第一次沒做好。”

費奧多爾臉黑: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炸廚房了吧,為什麽要把自己置身在危險的境地當中?!”

果戈裏見人沒哭了,又不知道從哪摸來一個蘋果,哢嚓哢嚓地啃著,樂得在旁邊看戲。

費奧多爾氣瘋了吧,第一次見這家夥發那麽大脾氣,和冷靜優雅的形象相當不符。

“不是的,沒有危險……因為我想學做菜,然後就可以讓父親在回家之後就能吃上熱乎乎的飯菜了。安妮娜家就是這樣,她媽媽總是會給她在外工作的兄弟姐妹們,也包括她做美味的飯菜。”安妮娜就是他們家裏打掃衛生和洗衣服的傭人。

“所以我想著,父親在外面辛苦工作,我也要讓父親感受家庭的溫馨才可以。”

單純幼崽的一切期望、包括做的事情都是圍繞著自己的養父來開展,費奧多爾喉嚨有些幹澀。

他把家裏的醫療箱拿了過來,用最好的膏藥給小廢物打腫過得屁股塗抹治療。

果戈裏撇嘴,也能看出幾分少年心疼的意味在其中,既然舍不得還要下手揍人。

活該。

“沒人教你嗎?你自己一個人做的這一切?”費奧多爾深呼吸一口氣,“算了,那些都不重要,你只需要記得以後都不可以再踏進廚房半步就行了。”

“如果再有下次,我就會把那個安妮娜給辭退了,讓你認識到那是你應該負擔起的責任。”

“嗚……”小廢物又想哭了。

“我知道了,父親。”

…………

春去秋來,四年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。

水龍頭滴答滴答地落下水珠,僅僅幾年就足以讓科技占據世界的人類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
而在穿梭不止的時間裏,這樣的變動還會繼續。

十幾歲的少年瀕臨成年,已經挺拔得像根青竹翠松、寬肩窄腰大長腿。或坐或站地立在房間裏。

費奧多爾這個冷血的魔人還有溫情的時刻嗎?

“你真的要一走了之,把小野一個人留在莫斯科,你也舍得?”果戈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。

黑發紅眸的少年手掌呈三角架,眼神很冷淡。

“當然,他已經長大了。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,已經能夠一個人出來闖蕩了,況

且我也不是什麽都沒安排。我給他留下了充裕的資金,忠心懇懇的下屬,還有隨時聯系的承諾。這還不夠麽?”

至於對方是他的武器,不到萬不得已,這個時候絕對不可能動用的話,費奧多爾是不會跟果戈裏說的。

看得出來果戈裏在相處中很舍不得那孩子,不過他們的目標更重要,沒有什麽能阻擋他們的步伐。

因此木木野,註定是一顆要被舍棄掉的棋子。

水流滴得人心煩,玻璃窗上倒映出費奧多爾站起來的身形,皮鞋噠噠噠地照在木板上,“就這樣吧,我去跟他說。”

“你知道的,那孩子最聽我的話。”

果戈裏盯著對方的背影,暗自思忖:這家夥……有沒有可能是擔心自己動了真感情,怕到時候不能舍棄對方呢?或者說,怕各種無用的感情成為他事業路上的絆腳石。

所以先一步逃跑,用這個詞匯來形容這個膽小鬼一點錯都沒有。

這家夥想用逃避的方式來消磨感情吧,聽說時間會容易磨去記憶和愛呢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……

回憶到此結束了。

坐在飛機上的木木野托腮郁悶,又過去了六年啊。

他將書蓋在臉上,不可避免地從腦海中閃過一些費奧多爾離開那天的片段。

可惡的養父,真是狠心呢。

說的冠冕堂皇,然後自顧自地就走了,再也沒回來看過他。

平時聊天也只發發郵件,通電話的機會都少得可憐。

直到一周前,他和養父徹底斷了聯系。

發出去的消息石沈大海,他好像是完完全全被拋棄了。

所以,你親愛的孩子已經徹底忍不了了。

“那個,請問您要來一杯飲品嗎?”推著小輪車的空姐盡職地問。

好奇怪的客人,而且年紀看起來不大,應該只有十幾歲吧……對方是一個人從俄國飛往日本麽?

少年把書從臉上拉下來,空姐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驚艷。

“是的,請給我一杯牛奶。”

“好的。”空姐從推車上面拿了一瓶未拆封的純牛奶遞給他,“請問旁邊的先生,您也要來一杯飲品嗎?”

身形纖瘦,但眸光銳利冰冷的紅發男人看了這邊一眼,禮貌拒絕:“不用了,謝謝。”

空姐吸了吸鼻子,這個人的氣場好、好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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